时间:2021-07-28 点击: 次 来源:网络 添加者:佚名 - 小 + 大
1937年8月的上海,同样笼罩在战争之前的恐慌里,9日,2名日本军人因强闯虹桥机场,被机场守军拦了下来,但其中一名日军中尉大山勇夫,恼羞成怒拔出枪威胁中方士兵,随后双方发生冲突,2名日本兵仓皇而逃,最后,被我军击毙,史称“大山事件”。随着事态的不断恶化,战局可以说是一触即发。虽然,在租界的国际外交团的斡旋之下,中日双方看上去在进行协商,但其背后却早已是箭在弦上。这时,日方不断撤离侨民和继续增兵上海,而我方同样把驻防苏州的京沪警备司令张治中所部,调入上海协防。其实,在7月下旬的时候,日军就加快了长江沿岸的撤侨行动,另外,还加大了招募“义勇团”的工作,为全面占领上海滩做着战前准备。而这个时候,民国政府还在幻想着由美、英、法出面调停,一定能取得成果。8月12日,上海黄浦江沿岸早已集结了30多艘日舰,100多架日机和大量火炮、装甲车等武器。另外,后面还有大批的援兵正陆陆续续从日本本土以及日军在华北战场的一部分人马,相继而来。这个时候,上海开战在即,人们纷纷逃离这座即将面临战火洗礼的国际大都市。位于大上海出海口的外滩十六铺码头,日夜人潮涌动,离开上海的船票,可谓是有价无市、一票难求。不过,那些上海滩的达官贵人们,则是有手段搞到机票,所以他们老早就溜了。上海市民张连一家,在那时从上海逃至湖南,她回忆道:奶奶本想随我们一起走,因体弱多病,经不起一路颠簸。我们临走时,奶奶点上佛香,喊我们每个人向菩萨磕头,保佑平安。最后奶奶说:等你们再回来时,恐怕我已经不在了。然而,那些没能逃离的老百姓,则全部涌进坐落于市中心的公共租界里面,导致租界人口急剧上升。陈存仁,是一名上海滩的知名医生,当天,他开车上班的时候,就被大批逃往租界的难民堵在了路上。当时,有几十万市民拖家带口、成群结队由闸北涌进租界之内。我在车上本想慢慢开过去,但是被冲涌过来的人流阻挡,车子只能停在原地,无路可走。同时,各家银行门口也排起了长龙,大家都着急提款作为应急之用。然而,国民政府为预防资产外流,在战事发生的第2天,就下发了金融管制的相应手段,要求从8月16日起,上海民众一周只可从银行提取存款的5%作为日常生活费,上限设为法币150元。时任国民政府财政部次长的徐堪,就十分清楚当时的混乱景象,他说:此次,上海战事已酝酿月余之久,尤其是最后的2个星期最为紧张,其中债市跌落,大家纷纷向银行提存,而且数额巨大。太康、恒利两家银行皆因挤兑倒闭,整个金融行业大有崩溃之势。1937年8月13日,日军穿过租界在上海八字桥跟中国守军展开激战。战前,主帅张治中曾打算在13日夜里向日军发起突袭,可国民政府仍对国际外交团的调停抱有幻想,紧急叫停了张将军的计划。不久,国际调停失败,老蒋发出“赶敌人下海”的命令,但时机已逝。接下来,中国空军出动多架轰炸机,在上海天空盘旋。与此同时,中国驻守上海的部队也在下午,向虹口方向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发起了猛烈地进攻。就这样,“8·13”淞沪会战的枪声,正式打响。在一份8月14日的外电里是这样描述当时的交战情形,电文道:中方飞机在浦东上空出现,并向日方军舰投掷炸弹,日舰也同样以高射炮还击。中方飞机没有退却之意,不断穿梭于高射炮的浓烟中投下炸弹。一些市民跑到外滩和各大厦屋顶,登高观战。曹聚仁,上海著名的媒体人,战争爆发时,他正跟新婚妻子在南京路上逛街,他回忆道:一枚约1000磅重的炸弹在大世界门口落下,正是行人密集之处,谁也没料到大祸临头,伤亡2021人,炸坑就有1丈半深,直径2丈。我亲眼目睹一家屋顶上挂着一只断腿。荻岛静夫,东京人,曾参加过侵华战争。他是1937年8月23日被召入伍,并随步兵第一师团驰援上海,他在日记里记录了当时战斗的残酷,他写道:在敌军的反攻中,加纳所部几乎遭到全歼,只剩下了两三百人。当时,死者的遗骸散落在泥泞的荒野里,看到眼前这一切,心里哀叹自己将死的绝望。妈妈在上,儿子可能不能尽孝了。阿正啊,照顾好家里人,哥哥在前线与敌人战斗,家里的一切全靠你们了。此外,滞留上海的日侨坂本正义一家,躲进了虹口日租界的一家医院里,他被眼前的日本伤兵的惨状惊呆了,他说:医院四处摆满了日军伤员。此时,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缺胳膊少腿的比比皆是,这就是战争的真实写照,伤兵们口中喊得最多的是“妈妈”。我当兵前曾听过很多新闻报道,上面称:每一个大日本皇军在临死之前,都要高声呼喊着“天皇陛下万岁”吗?可是,我在上海日租界的医院里面,怎么从来没有听到一次这样的话呢?看来,日本政府宣传的那些东西,也不一定都是真实存在的事情。随着日军增援部队的不断来沪,中方守军开始出现巨大伤亡,战局呈现败象。于是,我守军陆续败退至苏州河南岸。这样,著名的“淞沪会战”,最后的一场喋血之战,就是发生在苏州河北岸一个名叫“四行仓库”的地方。可以说,这场战斗真是惨烈之极。当大部分中国守军撤出上海城区以后,国民政府为了获得国际社会外交人士的同情,便下令留下了一支400人的队伍,而这支部队是第88师所部的第262旅中的第524团,此团由副团长谢晋元负责指挥。据谢晋元的儿子回忆说:当时,父亲问手下官兵,这是什么地方?有士兵说:这里是四行仓库。另一个士兵说:这里曾是我第88师的指挥部。我父亲接着说:你们说得都不对,这里不是什么四行仓库,也不是我们的指挥部,我看,这里就是我们的墓地。不久,四行仓库的战斗终于打响,这时居住在苏州河南岸公共租界的一些外国人和一些上海市民,隔河观看对岸的战火。其中,一个名叫杨惠敏的童子军女成员,她见战场前方有日本太阳旗,后方有英国米字旗,便萌发了让战场上有中国国旗飘扬的想法。10月28日午夜时分,杨惠敏裹着一面4米长的国旗在身上,冒着枪林弹雨爬过日军防线,从窗口进入四行仓库内。事后,她回忆说:我脱下外衣,将被汗水打湿的国旗展现给将士们,在那昏暗的灯光下,这些保卫国家的英雄们,都流下了激动的眼泪。由于屋顶没有旗杆,战士们就用竹竿扎成了一个旗杆。这时,天色渐渐发白,黎明的晨光中,站着一二十人庄重地举手向国旗敬礼。没有仪式,没有伴奏,只有那零星的冷枪声,可那神圣庄严又悲壮的场面,无不令人敬畏、感人至深,我这辈子也无法忘怀。就这样,谢晋元团长带领着400名战士,在四行仓库面对成千上万敌人的猛烈进攻,苦苦坚守4天时间,人员伤亡惨重,就在大家准备战死沙场,上封终于下达全体徹退的命令。当谢团长带着所剩无几部队撤回法租界之时,身边只剩下几十名遍体鳞伤的战士。一位名叫罗贝尔·基朗格的法国侨民,目睹了当年的情景,他说:在一个哨卡旁边,法国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年轻的中国士兵呆立着,手里握着德式步枪和钢盔,他们脸上交织着血水和泪水,而且浑身颤抖,嘴里发出一种好像受伤动物一样的吼叫声。1937年11月13日,随着中国军队撤离四行仓库,也就意味着“上海争保卫战”彻底落下帷幕。随后,国民政府下达了撤离上海的指令。就这样,历时3个月的“淞沪会战”,终于告一段落。小编过去看过一部由日本导演龟井文夫拍摄的纪录片,片中主要记录着当年日军占领上海后的入城仪式,镜头里出现了一群被强迫赶来迎接的上海民众,每一个人满脸阴沉不带一丝笑容,当影片在日本公映时,这个不合时宜的长镜头,被日本军部删掉了。 |